吴军《大学之路》新书发布会实录(下)——俞敏洪、吴军谈中国的大学之路

吴军《大学之路》新书发布会实录(上)——我们为什么要上大学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进入大家都非常期待的对话环节,有请俞敏洪先生,还有吴军老师,我把话筒给今天的嘉宾主持人(赵民)先生。

赵民:特别谢谢吴军老师刚才简明扼要把我过去20年知道的国外名校最重要的东西,包括我不知道的东西给大家做了一个毫无保留的分享。办书院的好处就是可以和大师同行,今天进来看到俞老师的时候,他说下面都是你主持,我说你们分量太重了,不了解你们的人不好支持。我认识俞老师是起码十年前了,我今年第三次和吴军在正略读书会进行交流。俞老师最后一个字是洪,吴老师最后一个字是军,组合起来就是“红军”。一个是北大毕业的,一个是清华毕业的,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俩的大学之路给了你们什么印象最深刻的。

俞敏洪:吴军在大学的时候是学霸。

吴军:我不是。

俞敏洪:我在北大是属于学渣,我北大毕业的时候我的平均分数英语专业课的平均分没有超过75分。因为当时学习的设备比较差,你连录音机都没有,要把语音改过来的难度很大。但是我有一点好处,我在进北大的时候,我的普通话大家听不懂,但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都听懂了。吴军对专业还是蛮喜欢的,他对计算机扎进去了,有了成果。我喜欢文科喜欢的面广,英语本身是一种工具,我对学这种工具本身没有什么兴趣,我也知道它的必要性,就是因为你不学好的话没有办法读最优秀的书。我读的书在北大比较广,而且和学校教的没有什么关系,哲学、历史之类的。没有想到吴军不光把自己的专业做的那么好,而且读的书比我多,他在清华的时候把康德、尼采、黑格尔都读了。

吴军:我到过北大图书馆。

俞敏洪:我真正读这些哲学书还有一点可以读懂是大学毕业好几年。

赵民:北大对你的影响是什么?

俞敏洪:人文影响,吴军上大学特别的早,前后18年,我四年北大毕业了以后没有上大学。

赵民:他去美国读书之前是你的学生。

俞敏洪:就是来学了几个单词而已,哪敢当他的老师,真正的老师在这儿。我们两个今天可以坐在这儿,尽管干的工作不同,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两个都是自我驱动型的学习人才。

赵民:自我驱动型的学习人才。

吴军:昨天俞老师其实讲了,现在大学生学的课程一半的课程其实是不需要的,化学就用不上,因为知识的更新特别的快,两年以后基本上过时,其它的课程也很快就过时。学课程聪明的人可能就是以后有基础学别的东西会比较快一些,我的印象比较深刻就是两件事,一个就是我这个人比较贪玩,我是清华的异类,读书的时间不是很多,这也是悟出来的。第一和第二年的读书很辛苦,成绩还可以,但是和我付出来讲的话不高效。第三年因为病了就逃课,想考的好一点就揣摩老师的意思,哪一个该学,哪一个不该学,第四年不病了很容易学这些课。郑老师的课讲的特别好,所以我没有逃课,很多其它的课我逃掉了。我比较早的会用80和20的原理,以前每一本课复习的时候都想学会,因为考试就一点,所以每门课掌握了90%的水平就是90分,后来发现老师出题80%的题目就是那20%的内容,我也不是什么学霸。学课学方法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看一些杂书,中学的时候学生见了老师的时候就跟老鼠看到了猫一样,我们和郑老师非常熟悉,王二前教授是主任,但是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也是他们家的常客。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点,他们没有把我当小孩子这么看,其实现在想起来就是小孩子。我们没有把他们当成是高不可攀的,所以有一些话包括将来里面有什么建议,做什么工作,就直接跟老师说了。周围人对你的影响比较重要,清华和北大把这些学生招完了以后放在一个三线城市由三流老师教,这些学生在一起,可能四年下来也不会太差,有这样的可能性。因为你有一个很好的学生群体在这儿,我觉得这是让我终身受益的,大学的过程最受益的就是这两点。

赵民:除了去北大借康德的书,有没有别的动机和目的。

吴军:不是借康德的书,而是要借这些禁书。

赵民:你的太太什么时候认识。

吴军:毕业以后。毕业的时候跳一年半的舞没认识着,北大的书比清华多一倍,我认图书馆系的毕业留在图书馆编程序的老师,他把书给我,我看一些不太让看的书,有的他很为难,他说只有一本得馆长在你边上才能看。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十日谈》,他借给了我,我回去如饥似渴的就看完了。我发现领悟了很多的东西,当然还有很多的书,清华有一本《我的奋斗》不借给我,我跑到北大把《我的奋斗》借了,我也得感谢北大,有的书就是从那借来的。

赵民:现在的大学名校都过百年,有的过110年,你们有资格完全可以回头作为当年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80年代毕业生,教育领域不同的教育回头看中国的大学之路,你们能不能谈谈现在中国的大学之路。

俞敏洪:我觉得中国大学的改革不在学生,也不再老师,中国拥有一批非常优秀的学生和老师。问题在于大学的制度,因为世界大学摸索了一千年,大学之前孔子的那个也可以说是半个大学,其实那才是真正的大学形式,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提出不同的观点和思想思辨。中国古代在春秋时期的稷下学院,中国所有的子都和它有关,荀子、孔子、庄子和杨子,大学是产生思想让思想影响世界的地方。有的思想可能也是垃圾,可能有一种伟大的思想就来自于这些蓬勃发展的肥料。牛津大学开始产生的时候,犯罪因为思想上都可以豁免,出现了世界思想的丰富性。马克思主义这么来的,共产主义也是这么来的,各种思想的交汇形成了人类丰富的思想土壤,让人们寻求真理,不断的辨析,可以使世界的创新和发展以及人类的文明可以不断的进步。我认为中国的大学要做的事情就是今天吴军所讲的这些,摸索了一千多年办大学几乎没有第二条道路,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很多年的发展,大学越办越苍白,行政办大学的路是走不通的。

我要是一个大学校长的时候,俞敏洪在干什么,我混了30年到大学校长,这没门。你让他发现自己可能会被选不上,这不疯了,遇到你的话也会疯的,只要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谁都会疯的。我深刻的理解,但是我们也深刻的理解中国大学现在所处的现状尴尬,这也是为什么我支持吴军这本书在中国发行越多越好,我要站在前台上帮他选择。从来没有为一本书出现过三次活动。

赵民:刚才讲了很多,补充俞老师一句话,也是俞老师上次讲的。我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80年代,那个时候大家的生活很困难,学生也是很穷的,老师也是很穷的。但是大家都有一种奋发向上的劲头,有的时候找郑老师一家三口一间房子,很多的时候吃完了饭有一些老师去实验室加班,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加班费,也没有科研经费提成。国家赢一场球我们都会很高兴,使得我们很多人对社会从上到下是很关心关注的。我现在有一点感觉,麻省理工学院有一个校长,他当了20多年的校长退休了以后写了一本书,可以看到世界一流大学的校长,他们不是只关心自己大学可以弄多少科研经费,他站在一个美国利益和人类福祉的高度讲办大学要怎么来把这个大学办好,把人培养好,我觉得那个时代我们周围我多少感觉到一些这样的气息。我在电子工程系毕业,教研组的一些年轻人找我问问题,我觉得他们除了自己当下考试分数和学业是不是可以提前半年毕业以外,对周围很多的事情非常的淡漠,原因没有太仔细想,这是我感觉和我那个时代相比是一个差距。

赵民:俞老师说为一本书参加三次活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是非常值得。

俞敏洪:不仅仅是希望吴军这本书可以多卖一点,我也想呼吁大家对中国大学现实的改造,通过大学改革让中国的知识和创新发展可以追上世界的脚步。

赵民:吴军老师的几本书你可以看它的视角变化,《数学之美》只有少数的理工男才会看的,我估计读这本书的女生10%以下,但是《浪潮之巅》是为行业写的,整个互联网信息产业的,文明之光是为知识分子写的,大学是为全中国的老百姓写的。从自己的家庭需要出发,然后研究自己的需求出发,再为整个社会服务,这就是我们说的从小幸福到大幸福。

俞敏洪:你要再写一本书是为全宇宙写的。

赵民:所有的书都是在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的,所以这也是很值得的,从一而终。现在大学遇到一个巨大的挑战,美国出现了类似像互联网时代的2.0版本网上教育,在新的环境下我们俞老师怎么看待。

吴军:我先抛砖引玉,主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解决我们很多的大众要受教,因为我们现在到了怎样的程度呢?大学学的东西四年以后基本上没有用的,可以通过远程上网的学习,这是一个非常必要的。我现在对生物感兴趣,我就去麻省理工的生物课,那个课讲的非常好,我就去听了这个课,只有这样我又不能人到麻省理工学。教育费用很高,虽然我的书里讲了大学收了你三万的学费,在你身上花了五万,但是这三万美元的学费很多的家庭付不出来。中国人再留学的话,这也是很高的费用,通过这样的是可以降低这样的费用。佐治亚理工一年的学费七千美元,早期的时候也有远程教育,我们说的电视大学就是这样的,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因为听了没听也不知道,没有人督促你。后来有了互联网交互性强了很多,美国最早的时候丛中小学的课程开始,它们开始的时候做课件,一点一点地教然后当场出题进行判定。还有就是虚拟教室,每家里装摄像机,说好了今天5-7点他在摄像机这儿,因为讲作文没有办法ABCD,只好给你评这个作文,然后你交上去。这和我们互联网2.0不一样,哪一个大学自己教课自己做系统,千奇百怪,后来我们做传媒都知道这样的道理制播分离,每一个学校都是差不多的,普林斯顿、密西根大学等等。现在有一个难点和挑战,EDX把麻省理工的课弄到在线教育,斯坦福是优化每一门课适合在线的用,这和你课堂讲课不一样的。好的老师知道即使一门课讲了五遍,看学生的反映都是不一样的。这做的不是很好,关键在于难点,我在约翰霍普金斯开会的时候讨论这样的事情,大家可能想不到,做一门课的成本如果说完全做在线高质量一百万美元,今天的课程还是蛮少的。

老师讲数据结构很清楚,可以录下来大家看,但是这个效果和课堂上差别非常大。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是课堂教育的补充,一流大学上学很大的程度上,你哪怕在这个宿舍里住四年你都会受益非浅,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替代不了的。但是可以让我们的学习更加有效率,在清华让我跟20岁的人旁听课就不好意思。我学生物的话在线课堂是很好的手段,短期内这是一个辅助的手段。

俞老师:它们更多是互相补充而不是互相替代的关系,没有任何教育系统,不管是MOOC还是MMOOC可以替代老师和学生的交流,不管世界多么发展,都不可能取代大学校园的重要性。为什么这些课堂有存在的必要,MOOC课程非常简单,就是对已经在大学毕业的知识必须要更新的,思想必须要更新的,要跟上时代的,世界上可以上大学的年轻人只有30%都不到,中国的高职考每年有四五百人,很多人大了以后到大学没有机会了,这样的课程对他们就是非常重要。MOOC最大的好处,如果它的每一门课程可以认定学分,这个学分可以到一定的层次可以发大学毕业证书和研究生证书,可以委托一个大学发。教育部也可以发,中国的教育部把全中国最厉害的一千门课都录成了MOOC,完成了180个学分80门课,你可以拿到大学毕业文凭,我相信很多人还是会学的,这是一个补充,但是我一直认为一个人一生没有经历过四年的大学校园生活,像我这样没有谈过恋爱也是遗憾。

电影中写了我在大学谈恋爱的,实际上我的生活比电影还惨,我不光没有爱上女人,男人也没有爱上。

赵民:因为时间的原因,我们下面进入第二个阶段,有请吴军老师的恩师,前半段谈国家和大学,下半段我们谈谈每个人关心的大学生活。吴老师80年代的时候上大学和您的教学生涯,您谈一下。

郑老师:俞老师和吴军说了,我在想一个比较好的学校,比如说在北大和清华还有其它的很多学校,在里面读书的靠自己本事占比例比较高,不是说老师上课说的好,他以后就工作好了。刚才俞老师说了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不是非常好,毕业了以后有了新东方,所有人都知道有新东方。吴军写了这几本书影响了很多人,重点大学的人老师教育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学的本事出去有工作,这是最重要的。我特别高兴吴军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作为老师很高兴。我另外一个学生是王小川,我和吴军的关系比我和王小川的关系更密切,王小川给我们计算机系捐一个楼,我很高兴啊。一个好的学校,老师教不是最主要的,自己做事是最重要的,吴军取得这样的成绩跟我们清华也是很有关系的,这跟老师的关系不是很大,都靠他自己。

俞敏洪:大学碰到好老师很重要,可能受老师整体气质的影响非常重要。我在北大的时候这些老师没有教过我,在北大大学的时候我们跟朱光潜有过交集,他没有教过我们,但是他生病了以后我们班照看他,每天都要推他到太阳底下晒太阳,这样的东西在同学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感觉。因为你和世界级的大学者接触过,其实朱光潜他不能算真正的世界级的大学者,即使是这样也给我们班的同学带来了一种自己要有向上,要向大师靠近的感觉,所以老师其实非常重要的。郑老师算是年轻的老师,我们大学聚会每年都要看老师,80年进去的时候我们的英语老师,文学史老师,60%-70%的是西南联大的毕业生,其中有一半是在西南联大到了四几年的时候到美国留学以后再回来的,有耶鲁大学毕业的,这些老师尽管被文化大革命整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但是可以越过文化大革命看到他们身上的气质,他们讲英语的水平很高,分析英美诗歌的感觉,这是现在新一代老师没有的感觉。我们叫做民国气质,其实就是知识分子的气质。现在的知识分子更多的就是像我这样的,我不能算知识分子,就是铜臭气浓厚一点。和八零后的老师比,我是瘀泥,他们是瘀泥上的莲花。

赵民:有请吴军和女儿吴梦华一起讲讲梦华的大学之路

吴军:挑大学是她自己挑的,给家长讲了年轻人和家长代沟是一定存在的,得重视这个现实。你喜欢的大学和年轻人喜欢的大学,他们是完全两回事。我虽然是学理工的,我看杂书很多的,我再选择一次上清华还是北大也许我就去北大了。所以她开始的时候她妈妈带她去波士顿看学校,她对MIT很感兴趣我很惊讶,因为我印象中这个女孩子挑一个不平衡的学校,我想哥伦比亚这样的学校可能好一点,又在大城市里,纽约的环境我特别喜欢。文艺和艺术的这些环境非常喜欢,我自己还专门很老远的从旧金山坐飞机跑到了纽约听一次歌剧回来。但是她自己的习惯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是支持她的。

我觉得年纪大一点的人,我老跟这个学校的人打交道,所以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学校比较本质的地方。这个学校她花一个小时给你介绍的时候,那个学校那么多的好地方,她只想一两点这一定是特色。斯坦福那么好的东西她都不讲,普林斯顿的时候都没有讲,就讲了我们的同学关系怎么好。它招什么人,这些人是可以互相互补的,每一个学生可以从你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你得身上要有特色和闪光点。每一个大学他们自己愿意宣传的东西就是它真正学校的特点,所以我把这些东西写在书里就是这样的目的。人挑大学,我老说是一个钩子要钩在一起,大学看得上你,你看得上它,找到自己合适的大学,别管是第一还是一百的,关键就是在于你喜欢它,它喜欢你,这就是它们自己强调出来的东西,我认为这是他们的特色。

赵民:你说说为什么选择MIT。

吴梦华:我的历史老师说去波士顿了,他发现哈佛特别的漂亮,MIT就像一个工厂一样的,我去的时候发现哈佛很古老的,我去MIT我觉得非常漂亮,非常的古怪。我说这是一个好的地方,去那了以后学生介绍,他们说MIT有一个主楼,上面有一个圆顶。有一次他们觉得波士顿的法律不太公平,跟警察有关,他们在圆顶上放了一个警车,教授和学生一起放的,也不知道怎么放的,那的学生愿意干古怪的事情,也把一个楼变成俄罗斯方块。他们那的学生有很多的古怪兴趣,想做什么都做的出,想象中都可以做到,所以我认为那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我很喜欢。

吴军:麻省理工只介绍自己的恶作剧,很多中国的一些大学做介绍的时候要拉我听,都说我们今年的科研经费多少,我们带毕业生多少人。美国大学就介绍一件事,他们认为最自豪,最有特色的一件事。

赵民:在中国女生上清华都有很多的选择权。

吴军:麻省理工女生占45%,不是那么低的。

郑老师:我们系的孩子家长管的太多了,我的一个学生的学生今年我们清华大学毕业了,他到了美国去,到底去哪一个学校做研究生,家长给我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最好是MIT或斯坦福,他知道这是名校。后来去了佐治亚理工,这是一个很好的学校,他特别的喜欢系统结构,他最后走的时候他妈说了,没有去斯坦福,我说这个学校系统结构是最好的学校之一,不比斯坦福差。但是孩子还可以的,家长干涉的太多了。

俞敏洪:每年咨询上千个学生,我要见上千个学生的父母,都是那些父母放心不下孩子,父母带着孩子来咨询,甚至不允许孩子说话。

刘逍然:我是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毕业的,我13年底毕业的。我们刚刚凤凰卫视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分两次又走过了美国的多所常青藤名校做这样的片子,就是常青藤零距离美国名校印象,因为我自己有名校的背景,我先接着刚才的话讲为什么选择这个学校。我选择哥伦比亚很简单,因为新闻学,我在国内的时候是清华新闻的,清华的男生太多了。

赵民:我们觉得都是因为哥伦比亚大学有什么传闻吧。

刘逍然:我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我去了以后冒出了很多。我去了以后王力宏、李云迪,包括奶茶都有很多的传闻。去之前选择学校,因为新闻学哥伦比亚大学是美国最好的,所以奔着美国最好的。刚才老师有提到说一个学校要打出自己的特点,哥伦比亚大学最喜欢打的特点就是纽约是我们的校园,因为那个地方非常的小,而且占据在曼哈顿的上面,它还不是说在时代广场附近。虽然很挤,但是又离时代广场有一小段的距离,所以就说我校园这么小,我也发展不了正常的体育馆,我们的体育馆都是室内的,跑步上面都有顶的看不见太阳。但是纽约是校园,整个纽约都可以探索,尤其我是学新闻专业的,就是跟社会文化语言这是要紧密相关的。纽约的事情很多,包括我们新闻学院打出一个招牌,纽约是我们的实验室。就着刚才郑老师提到的一点,很多的东西都是学生自己学的,确实是这样的,在那基本上都是出去跑了,教授和老师很少说上课给你灌输什么样的思想,这都是没有的,大家做作业回来讨论,给你指缺点,然后就放你出去进行下一个作业了。没有一个好像可以给你把知识点列出来,教你背一下,期末的时候考试,根本不是这样的过程,完全就是你是一个专业的记者,学校就是你的加油站,你没有油了回来加油,平时你在外面跑吧,都是这样的。

包括我们凤凰卫视的这套片子走过了这么多的名校,其实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管本科生还是研究生还是博士生,很多的硕士生说老师说课前读多少页的阅读材料,上课的时候不会再带着你读了,我们就其中的一两个问题讨论,讨论两三个小时。老师下课的时候说好吧,下一个星期之前你们再读两本书,就完全就是一个这样的过程,真正的知识点还是自己学的。

赵民:对梦华选择MIT是什么感觉?

刘逍然:她特别幸运,她在真正选择学校之前可以走很多的学校看,我真正去哥伦比亚大学之前我是没有踏出国门的,我读书的时候很认真,所以我没有像现在很多的学生之前出去之前参加过夏令营,起码旅游过,我都没有的。我报哥伦比亚大学就是因为它的新闻好,我根本没有看过。我刚才私下里和他交流过,因为我读了吴老师的书,里面写哥伦比亚那章很详细,说她对哥伦比亚非常的感兴趣,她说哥伦比亚大学的文化、氛围和活力都是印象很深刻的,我问她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哥伦比亚大学。

吴梦华:我也是有一点怕每一个礼拜看两本书的,我觉得MIT的选择很多,我也不太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我觉得那选择更多,目的就可以试更多的东西,可以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哥伦比亚大学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学校,那非常的漂亮,那的人很有意思,MIT更加适合我一些。

刘逍然:梦华想做的专业方向是计算机,我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MIT在这个方向比哥伦比亚大学好。

吴军:我当时很纠结,哥伦比亚大学教育特别棒的一点,有十门课是大家所有人都要上的,图书馆有一个刻的东西,就是古希腊古罗马开始的作家莎士比亚到美国的个别作家有20几位都刻了,他们的书都要读,然后咱们再来讨论。有的人说是臭名昭著的几门课,有的人觉得在美国上大学比中国轻松很多,其实有的时候也是要累很多的。但是有一点我刚才没有讲到,美国不教你哪一个是标准答案,只有好的答案和不好的答案,你们自己动脑筋想吧,这也是哥伦比亚大学很成功的地方,培养了很多的政治家、科学家和各个领域的人,我觉得独立思考的能力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起来的。

刘逍然:吴老师说的特别有道理,因为我们凤凰智慧采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前教务长,他做了20年,他写了一本书就是讲美国大学的发展。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当时说哥伦比亚大学最有特色的就是核心课程,他自己都说在常青藤这些联盟学校里面,哥伦比亚大学的这点是最严苛的,而且我们是坚守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做到这样的严格和严谨,说都是必修课,没有给太多的选择余地,因为我给你这样的宽度,你要了解这么多的知识。

赵民:俞老师你推荐哪一个学校?

俞敏洪:我没有具体的学校推荐,每个人时候自己上的学。我上北大,马云上杭州师范大学都挺合适的,国外每一个大学都有自己非常明显的不同之处。我们做事做人都讲究不同而不是说高下,老是在排名上纠结北大第一还是清华第一,结果弄出了很多的难看事情,今年为了抢状元互相打架。这件事情本身失去了大学的包容精神,大学只有不同没有高低。耿丹学院是私立学校,北大是公立学校。我这儿的学生都是三本的学生,北大是一本的学生,但是我和我学生打交道的结果,我发现他们和北大相比一点都不缺乏创意,甚至很多的人绝对不下于北大学生的学习热情。年轻的孩子在于你给他们引导,引导的大方向应该大学都是一致的,比如说宽容精神和自由精神,独立个性,创新发展,思想研究,我觉得这都是一样的。这些学校发展过程中有的偏向这一条,有的偏向那一条,这是大学的魅力所在。中国的大学为什么缺乏魅力,因为他在同一套体系有同一套的思想意识和方针,全国的课程都是要统一的,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缺乏多样性,多样性是人类生存愉快的一个最重要特征。比如说你做的业务一辈子都是一件事情你会难受死,但是如果说做的业务不断的变化和进步,我认为你会很开心。这个过程对人有挑战,更加重要的就是激发人类的智慧和进步的愿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民:吴老师是学理工的,文章和书的很好,怎样培养综合的人文素质。

俞敏洪: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借《十日谈》开始看,我在大学没有借出来看,你比我更厉害。

郑老师:全靠他自己,清华大学是一个工科学校,文方面的氛围和能力都是差。现在的学生到美国读书,我们清华计算机系每年招160个本科生,最近几年30%出国,刚开始出去基本上都是读博士。但是实际上究竟有多少读完博士,我估计30%-40%可以读博士。为什么没有读完,我觉得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吃苦的精神,77届和78届的孩子可以出国读毕业生,100%的博士都会读完,77届的人和现在的人相比聪明不聪明,我觉得现在的人英语水平是高多了。但是他读完了博士,现在的这批人基本上30%-40%的人可以把博士读完,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吃苦。美国大学别以为是很舒服的,很苦的,比我们国内的大学还要苦,读博士5年都不行,最起码得5年,有的6年和7年的都有,这么苦坚持不了,这是一个原因。我们学计算机的一个Google和英特尔招你,工资很高就不读了。我们培养吃苦的精神,这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的话出去了以后读不完。

俞敏洪:现在因为社会时代的发展速度特别快,技术更新迭代特别快,所以很多的孩子不是吃不了苦,因为他怕读完了博士错过了时代的机会,所以出来努力,这点上我不认为博士不读完有什么样的问题。